【双大队】他的秘密（九）
10
等了半分钟，蔡永强一脸难色地坐在位子上纹丝不动。
他在旁边，一颗心慢慢凉透从喉咙沉到了胃底。
陈自立他们还在起哄，七手八脚地推搡蔡永强，他在旁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。
蔡永强吞吞吐吐半天才吐出一句“你们这玩得也太野了吧。”
“这话你说太晚了，蔡队赶紧啊，难不成你在等周恺？”陈自立晃了晃手里的签。
蔡永强深吸了口气万分无奈地接过签子，转过头对他说“那你配合一下吧。”
他有些苦涩地回了句，行啊。
接着便是长达一分多钟的尖叫。
他只听得见耳边游丝般的呼吸，冰凉的唇贴在他的耳边，其实也不过几秒，比不得梦里的温柔缱绻。
痛苦又甜蜜。
蔡永强很快就从他耳边撤离，像是完成任务一样，故作轻松的看着一群兴奋到变形的同事“可以了吧。”
“可可可……以啊”陈自立赶紧保存好刚拍下的刺激十秒，收好手机，生怕蔡永强没收。
见两位队长都玩得这么开，大家也就没了顾忌，把节操通通抛到了一边，游戏越玩越上头。
蔡永强也跟着玩，不过这次运气好得多，怎么也轮不上，倒是他自己从三楼到一楼，连保洁大妈的电话号码都要来了。大家折腾到晚上两点才散场，陈自立给每个人都叫了车，他和蔡永强坐在出租车后座，一身酒气地枕在头椅上，看着车窗两边倒退的路灯。
他内心乱作一团，自己对蔡永强不一样的心思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。他自认坦荡，做事说话向来理直气壮，就连大学追女生的时候也是开门见山一句“我喜欢你，要不咱俩处处。” 就算被拒绝也能跟没事儿人一样客气地回声“打扰了”。可到这会儿就不行了。
蔡永强和其它的女生不同，那么特别。
他问不出口。比起拥有他更害怕失去。他把胸腔内叫嚣着要喷涌的冲动使劲往回摁，越是克制越是痛苦。
汽车驶过一条长长的林荫道，像是被卷入一个黑洞里面，车内的光线晦暗不明，层层的阴影把他痛苦到变形的脸遮挡住，让他有了片刻的喘息，他把头放在靠椅上，沉重地喘了口气。
“怎么了？不舒服？”蔡永强把头转过来看着他。
他假装疲惫把胳膊抬起来压在自己的脸上，用不太自然的声音回答“没事儿，就累了。”
蔡永强哦了一声，便不再打扰。
虽然手挡住了眼睛，他还是能感受到蔡永强依旧在看着他，用他一贯镇定洞察的目光，像是审视犯人那样的看着他，好像再过一会儿，蔡永强便能穿过他微微颤动的手和不均匀的呼吸，看到他呼之欲出的渴望，对蔡永强的渴望。
他受不了了。
路面一下变得宽阔起来，两边的路灯穿过车窗，在要刺痛他眼睛的那一刹那，他突然从座位上翻了起来。
“停车！”他大吼一声。
蔡永强和司机被他吓得一愣。
“我说停车！现在！”他不耐烦地又重复一遍。
蔡永强有点震惊看了他一眼，立马反应过来拍了拍前座示意停车。
司机很快就靠边停在路边上，蔡永强刚掏出钱递给司机，就被他一把拖下了车。
车子刚好停在回家的三叉路口，好在半夜车流不多，他拉着蔡永强穿过红绿灯大步的往回家的巷子里走。
蔡永强挣扎一下，他手上便又多一分劲，拧了半天，蔡永强也没拧过，蔡被他拖着，半跑半走才能跟得上，走了几步，就有点喘不上气了“陈光荣！你怎么……”
话未毕，他单手一使劲就把蔡永强和他的半句话给摔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。
所幸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，否则大半夜见两男人正面对面抵在电线杆上，还真不好看。
蔡永强猝不及被这么一摔也懵了，愣着眼看着魔似的他，一时半会儿还没想通怎么回事儿，他的吻就落下来了。
轰的一声。他的心跟决了堤似的，所有的东西都泄了出来。
过了几秒，他的唇还贴在蔡永强的嘴上，动也不动。就着这个姿势，他还能感受到对方仓促的鼻息，带着些酒意和湿润。
完全没想到这一步，他对自己下意识的震惊完全不输于现在懵了的蔡永强。
最后还是蔡永强先反应过来，慌乱的把他推开，然后手忙脚乱地扶住好被撞歪的眼镜，调整呼吸，不知所措的站在他跟前。
仰赖这么一推，他也清醒了半分。释放过后接踵而至的是偌大的空虚和沉默。下一步怎么走怎么说，他自己也不清楚。不是所有的冲动，自己都能买得起单。
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，蔡永强已经先离开了。
他看着蔡永强的背影，在路灯的拉扯下越来越长，再渐渐变远，最后消失在下一道昏黄的暮光之中。
从这晚，他再也没有回过他们的家。
他请了一天的假，蔡永强也正好去省里开一周的会，两人默契的失联，时间也不约而同地被错开。他看着空着的办公室，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落。
两人不见面的几天，他像是丢了帆的船，莽莽撞撞地出海，在大海里漫无头绪的漂浮。路走了一半，两头不到岸。
评论(1)